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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二人不敢肖想,便打趣方筠瑶两句,说完这话便捂着嘴笑了。
本是玩笑的话,听在方筠瑶耳中她却心中一动——是啊,如今……她的肚子都没了。又想起方才见过的刘夫人,还有越来越不满意的徐肃,更添了几分勇气。
她盯着人瞅了半晌,想上前去搭话的念头把仅有的那一丝半点的羞耻心都压下去了。她在边城长大,她娘又是个敢想敢做的,这耳濡目染之下,方筠瑶从来不像旁的京城姑娘一般爱颜面。
念及此处,连忙背过身又用团扇挡着脸,掏出小妆镜仔仔细细照过,拿微凉的手贴在双颊上,直到脸上红晕消褪下去才步履盈盈上前去,作出一副大方的模样,“这位公子,这金锁是我打的。你若是想要,那就送给你了。”
几人都是一怔,金楼那掌柜醒过神来,连忙指着人说:“哎,就是这位夫人打的金锁!”
许清鉴莫名其妙看她一眼,避过半身拱了拱手:“夫人好。”
——夫人?方筠瑶一瞬间脸白如纸,之前面上的羞涩旖旎褪了个干净。
是了,先前这掌柜说这金锁是一位夫人为她腹中孩儿打的,叫她夫人自然没错。
方筠瑶仍不甘心,自行取过那金锁强塞在许清鉴手中,红着脸憋出一句:“相逢即是有缘,左来这金锁我也用不到了,留它在身边反倒伤心难过,便送给公子了。”话落眼眶一红,拿手帕沾了沾眼角湿意,没待许清鉴回神,便快步下了楼。
二房的几个姑娘傻愣愣看着,这时见人走了,连忙去追她。
楼梯拐角那处都没了人,许清鉴还是皱着眉定定看着,他身旁友人诧异问:“那夫人是谁?你认识?”
方筠瑶自打回京后便深居简出,这京城人人都知道前驸马有个没脸没皮的外室,可她那臭不可闻的名声和她的脸却是对不上号的,许清鉴又怎么会认得她?
许清鉴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想明白这夫人所说是何意,随手把那金锁丢回盒中,自己坐一旁画金锁的图样子了。
*
这日承熹又在书房里看书,风寒刚退,这两日还有些咳嗽,太医开的药已经停了。
二月过半之时,皓儿便入了小学,课业要比读蒙学的时候深了许多,一边读四书五经,学习深文大义要言妙道;一边学二十四史,以史为鉴洞彻事理。
她前日给皓儿辅导课业的时候,却发现皓儿书本里有些内容她都陌生极了,多年没学已经忘了个干净。释句的时候只能凭着自己理解,讲错了两句,偏偏自己还觉得挺通顺,皓儿却说她和太傅讲得不一样,闹了个大笑话。
承熹窘得不行,这便来书房再读典籍了。
江俨端着一小盅枇杷薏米粥推门进来,这粥润肺止咳,本应该午膳前喝的,偏偏承熹饭量小,昨日喝过了粥,午膳只吃了一点,今日便把粥改到了下午。
承熹抬头瞧了他一眼,正要微笑时却看到他脸上似有不妥。他的鼻尖下,人中旁那位置,有一条浅浅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划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寻思着我要把这段写完的话,又得爆2000字数,所以剩下的甜甜甜明天讲_(:з」∠)_
☆、甜甜甜
“江俨,你走近一些。”以为自己没看清,承熹待他放下那盅后走近到她跟前,起了身又细细打量,他脸上那处竟真的是伤痕,连忙问:“你的脸怎么了?”
江俨自己摸了摸,一板一眼答:“清晨用小剃刀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道。”
刮胡子……
承熹自小在宫中长大,身边接触更多的都是白面无须的太监,父皇蓄的美髯平日都有身边人打理;而承昭自长大后就搬去了钟粹宫,承熹也不会凑到他脸前去盯着他看。
乍一听男子还需刮胡子,一时竟有些愣怔。她盯着江俨下巴上些淡青色的胡茬看了好半晌,平日见得少,这乍一看,便觉有些古怪。承熹忍不住上手一摸,有点刺手。
江俨习武多年,手下的力道精准得很,能划伤自己的脸,想也知道那小剃刀得有多锋利。承熹轻轻嘶了口气,“怎的这么不小心?好在这划得浅,若是划得深了,留下了疤痕得多难看啊!”
江俨喉头一哽,抿着唇没说话,心中有点憋屈——还以为公主是心疼他呢,结果竟还有怕他破相了会变难看的缘故?明日还是去太医院开些能消疤的药膏吧,万一真的留了疤,日后公主嫌他丑,再不想看他了,他都没地儿哭去。
公主的指尖绕过他的鼻尖,划到人中旁,痒痒的,指尖在他脸上那条浅浅的伤痕上小心摩挲,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江俨绷紧下巴,忍着想偏过脸的念头。大概是公主习惯轻拿轻放,性子也温吞含蓄,每每碰他的时候总是力道极轻,像是怕把他弄坏似的。平时牵他手的时候也从不握紧,指尖轻轻搭在他掌心,没一会就会滑出去,江俨总得用些力握紧。
此时又是这么轻飘飘的,痒死了……江俨心中腹诽,倒是宁愿她在自己脸上挠一道,也不愿她这样轻轻摩挲,痒得耸了耸鼻尖。
微凉的指尖触在他脸上,掌心虚虚罩在他唇畔的位置。江俨鬼使神差地偏过脸,在她掌心轻轻印下了一吻。
“你你你……你做什么!”承熹猝不及防被他亲了掌心一下,先是呆住了,竟似有酥麻之感从掌心那处蔓去了四肢百骸,耳朵尖都唰一下红了个透。连忙五指张开成掌,用力把他的脸推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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