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救百,唯佛入狱(1/2)
明慧一愣不曾想遇到这么一个问题,不曾多想忙说道:“施主说的是什么话?这雨没有落在我的心头啊。”
见小和尚入了套,那青年哈哈一笑说道:“既然雨未曾沾心,更不会沾身了,佛说风吹帆动,仁者心动,雨未曾落你心头,自然不会沾染你身,既如此你又何须遮身呢?”这话中有佛家四大皆空,禅宗风吹帆动之禅语典故,明慧年轻不曾与人打过机锋,但懵懵懂懂之间也懂得这话语似有所指,只是他佛法不精不曾悟得其中窍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既不随心,便不随身,但雨已沾身,更易动心。出家人若是动心便是犯了佛门戒律。还请看在佛祖面上且不为难我们这些方外之人,莫让我们犯了佛门戒律才是,还请施主大开方便之门才好。”正当明慧不知如何作答时,苦慈缓步上前,轻言细语。虽是童身,但气度自在,言语交锋不落下乘,虽是反击他人机锋之言却不让人反感,自有一股和煦之感,让与谈者如沐春风。
那青年定睛一看仔细打量了一番苦慈,哈了一声笑道:“却原来高手在后边压阵呢。”说话间手一摆示意两个僧者进到亭内来说道:“此亭非是我所建造,又不是我所拥有,大师想避雨进来便是,何必这么客套呢。”
苦慈见状微微躬身行礼谢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说着便踏入凉亭之内,明慧见状也连忙跟了进去,凉亭之内,苦慈正襟危坐,明慧站在一旁小心伺候也不敢大意,刚才他被那青年一句禅语难住,心中难免有些惧意,不由自主的眼神就飘向那青年。
那青年见明慧姿态也觉有趣,只是那和尚禅心太浅,于佛理一道之上似不像那童子更得大道真经。他也不好为难于他,于是青年转过身来看着苦慈问道:“风雨寒天,大师还疾行不停,看大师足下泥泞沾身,身上僧衣尽湿这般行动也未免太过奔劳。”
苦慈微微还礼说道:“急世人之所急,渡世人之苦难,本是修道者应为之事,理所应当。身虽污,净水洗之,人若危,神难救之,救世人之难,不得不如此。”
听了这话那青年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听大师言语,怕是有故事哦,不知大师是要云游何处?又要渡何苦难。”
见他问起苦慈依旧淡然回道:“此去蜀州川南之地。”
青年眼睛一亮将苦慈上下打量一番笑了笑说道:“哈,看来我果然是与佛有缘啊,原本想着是要孤身上路了,一路也是孤单,没想到竟遇到大师,大师,我此去也是蜀州川南啊。”
听到这话,苦慈睁开眼来仔细看了看青年,见他根骨平凡并无特别之处,虽他言语机锋颇懂佛理,但的确是凡夫俗子,不是修道中人。不由心中也有好奇之感问道:“施主是大夫?”
那青年却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大师何以断定我是大夫?”
苦慈见猜错,稍稍起身以示歉意,然后说道:“抱歉,我原以为蜀州川南之地瘟疫四起,施主乃是岐黄之辈,有妙手回春之术,所谓医者仁心,施主不忍那地百姓受瘟疫之苦,所以前往救治。却不曾想是我猜错了。”
听了他的话那青年嗯了一声背向后一靠抬着头看着苦慈反问道:“大师怎么会认为那里是瘟疫呢?”
苦慈听闻此语眼中眸光一闪随即埋下头去呼了一个佛号,轻声问道:“哦,施主话语中暗藏玄机。若是那里不是瘟疫,敢问施主以为那里是何情况?”
青年并不答话,背靠在住在上,闭上了眼,轻轻的吹起口哨,明慧见他这样作态心中一怒正要上前喝斥,苦慈却将他一挡示意他不可冲动,自己依然神色淡然的回道:“是小僧唐突了,小僧金光寺苦慈,尚未请教施主名讳。”
那青年轻轻睁开眼道:“哈,大师说笑了,晦名陈忘云。”
苦慈点点头问道:“敢问陈施主,此去川南所谓何求。”
陈忘云盯着苦慈的双眼,神色渐冷,语气也低沉阴冷的说道:“此去川南,救人,杀人!”
明慧听他口出惊人之语,神色一变,而苦慈则是端坐如莲,风吹不动神色淡然不变只是微微点头道:“不知施主,救谁又杀谁呢?”
见苦慈依旧不动如山,陈忘云哈哈一笑恢复刚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身体向后一仰翘着脚反而问道:“佛者,我且问你,若要救百人需杀一无辜之人,你当作何解?”
“嗯?”苦慈抬起头来呼了佛号,端坐身姿手结禅印,以辩法之礼待之回道:“杀人者罪也,救人者仁也,以罪而救人者未可闻也。当杀人时心中已入魔障,就算救百人魔障已深,必为他日之难,不可为也。”
陈忘云望着苦慈淡淡的说道:“可是那百人无辜,因一人而死,岂不冤枉?”
苦慈亦是反问道:“那一人又有何罪,因百人而死又是何其冤哉。”
陈忘云继续道:“至少百人存活,比一人独活人数上岂不是更占优势?”
“大海潮起,群鱼迎浪而上,大海潮落,群鱼困于沙丘之上,毙命只在顷刻之间,有稚童怜鱼拾鱼入海以期使鱼货新生,然则稚童力弱,而群鱼数多,有路过者言曰'沙滩之上群鱼数量如恒河沙数,君所救者如九牛一毛,其行不愚呼?‘’稚童指入海之鱼而答曰:‘此鱼入海而获重生,命也,命岂能言轻?‘’尘世如潮,你我皆是潮退去后沙滩上挣扎求生之鱼,命相同,性相近,同是挣扎求生,不因数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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