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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女把头垂得很低,摇着头步步退后。
“香奴,你定然就是香奴。你居然没死。”阿查怔然了下,忽地急急说着,“你姐姐呢?你姐姐将阿瑶带去了哪里?”
孟女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将头埋得更低,近乎贴着前胸,脚步也开始踉跄。
“红奴呢?红奴在哪里!阿瑶在哪里!”
阿查一再逼问着,初时还有耐心问孟女两句,看她一直这般不肯搭理,火气顿时冒了上来。
他本非性子温和之人,这女子又和他一直在找寻的妹妹一事有关联。见她这般状况,阿查一把拽住了孟女手臂,高声喝问道:“我问你数次你皆避退,怎么,莫不是有甚见不得人的么!”
他这话一出来,梁氏先就不肯了,厉声道:“这位客人还请注意一些。男女授受不亲,孟女是我们国公府的人,你再这般无礼,就莫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就要让人“请”他出去,实则是拉他而去。
郦南溪去看老太太,见老太太眉目不动就知晓她是默认了梁氏这般的安排。
她知晓这样的境况下其实对阿查不利。重家毕竟是权贵之家,阿查若是无真凭实据的话,单就梁氏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语,就能将他赶出去。
阿查还欲再言,郦南溪唯恐他再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让老太太那边偏向梁氏,忙喊道:“西疆与京城的习惯有所不同,先生莫要冲动才是。”
经她提醒,阿查骤然回神,瞬间缩回了之前拉着孟女的手。
他这一放手,梁氏便也不好再让人将他“请”出去了,只能将走到了阿查身边的丫鬟婆子给唤了回来。
“先生莫急。”郦南溪道:“若是相识之人,总能有可以证明之处的。”
重老太太已经有些不悦了,见状说道:“你远道而来我本该好生招待着。可你做事太过鲁莽。如今我还有客人在,你若有旁的事情,还请改日再来罢。”
眼看着老太太下了逐客令,旁边二太太徐氏倒是站了起来留客。
“母亲何必着急呢。”徐氏温言软语的劝着,“老爷把孟女带过来,只说是孤女,其余的老爷也说不清。如今既是故人来了,合该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她朝向老太太站着,语带深意的说道:“毕竟这事儿还关系到杉哥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杉哥儿长大了若是问起来,我可是不好答他。”
虽然徐氏口口声声都在说替杉哥儿着想弄清杉哥儿的来处,但她话语里是在讲孟女的来历若是有问题的话,原本就是外室子的杉哥儿身份怕是更不堪了。
老太太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一来这儿厢房里还有客人在等着,二来这阿查好似在西疆的身份也不一般。如若事情闹大了,重家必然左右为难。
这时候郦南溪道:“祖母不若让孟女将话答清楚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旁的我不知,但若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时日久了怕是更加难以弄清。”
思来想去,重老太太到底顾忌着这阿查是重廷川的客人。她这六孙子的脾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差,如果知晓他的客人被怠慢了,除了他媳妇儿外,怕是他谁都不会给好脸色看。
重老太太终是道:“就让客人来说个清楚吧。”
梁氏起身道:“可是那么多客人……”
“老大家的你去安排客人们先游游园子。”老太太与梁氏说着,又和蒋氏、何氏道:“你们跟大伯母一块儿去,务必要将客人照顾妥帖了。”
让蒋氏去是因为蒋氏沉稳,能够帮梁氏一把。至于何氏,这人在这里反倒添乱,不如支开了免得一会儿这边有什么状况。
郦南溪就托了蒋氏照顾梅江婉和柳平兰,让她们两人也跟着出了屋子。待到屋里除了阿查和孟女外,只剩下老太太、徐氏、郦南溪还有各自的心腹后,吕妈妈就依着老太太的吩咐把屋门合上了。
阿查朝老太太拱了拱手,恳切说道:“多谢老人家。”又指了孟女道:“此人是我家家奴。其姐名唤红奴,是我妹子身边婢女。多年前我妹妹离家从此再无音讯,当时只红奴一人跟着走了。四年前她也忽然不知所踪,是以我见了她后难以镇定。”
重老太太不喜他的做派,便道:“你们的家奴倒是逃得容易。”
阿查顿了顿道:“只想着她们奴籍在身,未曾严加管束。谁料竟是这样的境况。”
“会不会认错人了。”徐氏忍不住道:“脱奴籍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不会。她姐姐和我妹子同时不见了,我曾问过她千八百次当时的情形,又怎会认错了她!”
阿查看着一直沉默的孟女,“在我们族里,但凡家奴,定然是在左脚脚踝以上印有印记。香奴主家给奴仆所印是银叶桉的叶片样子。倘若她左脚踝上有此印记,则是香奴无疑。”
重老太太刚要让吕妈妈去看,徐氏开口制止了。
“不用看了。”徐氏道:“她身上的那个印记,我曾见过。问老爷,老爷也说不知晓。”她看着孟女冷笑道:“你支支吾吾避而不答,如今才知你原来是西疆家奴。倒是我小瞧了你!”
孟女这个时候终于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她语声哀戚的说道:“我也不是想刻意隐瞒,只是好不容易能够脱了奴身得以自由做人,谁又愿去回忆那当年之事。”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承认自己就是阿查口中的“香奴”。
阿查再也忍耐不住,步步逼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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