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驱策(1)(2/2)
你在心中还当我是师兄,我原本还不是很信,直到方才你以为我要杀你,竟伤心得流泪,我才信了。”卫禀和他针锋相对的日子太长,久未跟他这般说话,还是浑身不自在,绷紧了下颌强自说:“谁说我是伤心?任谁要死了也会哭!”
莫祁“哦”了声,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我怎么不知师弟你原来如此脓包?”
这一句却又是嘲笑一般,卫禀顿时气得又要跟他吵起来,莫祁却突然低声道:“师弟,当年我被逐出月渡山,又受了重伤,正走投无路之时,燕二公子却不知为何对我伸出援手,不仅令人将我带回燕然楼,还不怕得罪月渡山,将我收入麾下。
“我后来一直不解,燕二公子此人看起来随心所欲,却是个极重功利之人,我那时于他究竟有什么价值,才能令他不惜得罪月渡山,也要救我?”
莫祁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平日里看起来同燕二公子不相熟,我也就没有深想,但这些日子我又从路师妹口中知道,你们三人当年曾有过命的交情。”
他说着,望向卫禀的双目,低叹了声问:“师弟,你是不是替我求了燕二公子,请他救我?”
这一节却是莫祁在路铭心提醒的那句话后,回来的路上自己想通的。
路铭心说话向来随意,怕不是故意留的话外之音,她也不一定知道卫禀曾经私下里为莫祁求过燕夕鹤,无非是平日里和他们二人熟悉,从卫禀的言谈中感到了些什么。
卫禀被莫祁一双眼睛看得头皮发麻,神色中那一点被撞破了秘密的羞赧也无所遁形。
他被莫祁封了经脉逼到墙边,本就极为被动,又被他一番话说得心神动摇,干脆就自暴自弃地承认:“是我求了燕二又怎样?你那时同只丧家犬一般,我是怕你身为月渡山弟子,还死在街边郊外太过丢人!”
但他如今故意把话说得再难听也没用了,那时的莫祁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还是跑去求自己的至交好友救他,若不是还念着两人的同门情谊又是什么?
燕夕鹤其人,向来重利轻义,断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肯答应接下莫祁这个烫手山芋,卫禀更不知道是应了什么条件。
莫祁却“哦”了声,突然又道:“你既然和燕二公子交情匪浅,怕也是知道些天魔残片的事吧?”
卫禀给他搞得七上八下地摸不着头脑,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知道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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