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薛梓若伤心倾诉 江苓嫣又起歹心(1/3)
雪落无痕,天地浩大。冰琼芳林,匝地荣枯草。玉阶生凉,回眸纤云。忘川一世,遨游天地广阔。梓若静静的站在梅花树下,看梅瓣或盛开,或凋零,或荣枯,或哭泣。
北风挟裹着雪粒,打在梓若的肩头、身上。她却丝毫没有在乎,一身碧绿色大氅,宛如早春的二月,迎着腊梅相辉映。几多烦忧,几多恼恨,尽数随风而去。婉凝忽然觉着,梓若甚是可怜。
她慢慢的走过去,轻声对梓若说道:“采女还是回去休息,这外头风雪大。”梓若听了这话,回身看着不同与往日的婉凝。一脸的轻蔑:“谁要你关心来着?燕婉凝,御前侍女,你还真是命好!”
那个“燕”字,在梓若的口中加重了语气。她是想强调,婉凝并不是姓“燕”的。不想婉凝却笑着道:“奴婢也是,关心采女。这锦祥宫地处偏僻,自然阴冷些。奴婢看着,还需多添炭火才是。”
“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梓若冷眼看着婉凝,想起当初进宫时的亲密,冷言道,“你说要皇上恩宠我,结果却是为你,做了一次嫁衣!哼!好在卖身契还在,我就让苓昭仪给了皇上……”
什么?婉凝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站稳。她当初还奇怪,为什么君颢会拿着卖身契。原来是梓若在背后的做的手脚!她努力甩甩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会儿。却听得梓若又道:“怎么,恨我么?”
恨?在江苓嫣的心里,是对自己充满着恨意。没想到,梓若如今,也会用得着这个字来形容。有什么理由去恨,婉凝平复了一下心境,微微笑着:“采女想的多了,奴婢只是,关心采女而已。”
“那就收起你的假慈悲!”梓若忽然大声喊着,眼眸里喊着一层泪花。她指着自己脸颊处的红斑,冲着婉凝大喊:“你满意了,你得意了!燕婉凝,你别忘了,你也是江家的人……“
这句话,把婉凝的思绪,瞬间拉回了被表叔侮辱的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表叔羞辱自己的那刻。所以当表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放了梓若的时候。婉凝丝毫没有留情,她不会再心软了。
“采女若无他事,奴婢这就告退了,”婉凝说着,便垂手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叮嘱元易斌:“采女脸上的红斑,我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是还要劳烦大人,多多照顾才是。”
元易斌拱手道:“这一点,燕姑娘尽管放心就是。”风雪弥漫了婉凝的思绪,她转身再次看了看婉凝,这才慢慢的离开了。王连瑛还在外面站着,由此可知,君颢仍然在萍贵人哪里。
王连瑛也看到了婉凝,便轻声说道:“燕姑娘不如,先回去的好。这里有老奴,纤云也在等着姑娘呢。”也罢,这里有王连瑛看着,婉凝也便放了心。回身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婉凝本来想着看看萍贵人的。可是,这里有君颢,就足够了。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心里想着如何把君琰的事情,说给君颢听。彼时一道寒冷,凛冽的刮在脸上,冻得人生疼生疼。
枝头的积雪,被风吹落,好似春日的柳絮。迎着单薄的阳光,泛着五彩的光圈儿。婉凝放慢了脚步,抬起头来,隔着微微的阳光。可以看得到,春日的气息。湖水里,隐约藏着一冬的秘密。
“朕何时说过,要你离开的?”君颢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婉凝不觉回过头去,看着日光穿过皑皑白雪。映照在君颢俊朗的脸庞上,好似棱角分明的石刻。他不是,在萍贵人哪里么。
而且婉凝,也没有听到过任何脚步声的。她怔了一怔,便屈膝行礼:“奴婢,不忍打扰皇上和贵人……”听了这话,君颢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欣喜。这就说明了,婉凝其实是在乎自己的。
他轻轻的走到她跟前,微微撩起她的青丝,淡然道:“凝儿,你是不是,不希望朕在锦祥宫?”这话问得这么突然,婉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望着他的眼眸,感觉到了那一束灼热的目光。
“贵人身子不适,理应皇上前去照顾,”她说的词不达意,面上有些惶惑的神色。却都被君颢捕捉到了,他浅浅的笑着:“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是在躲着朕,对么?”
她在躲着他么?婉凝慢慢的摇了摇头,连声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应该对六宫雨露均沾的……”这话才一说出口,婉凝便觉着自己说的不对。自己只是一名侍女,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番话,应该是有皇后说出口才对的。她一时脸儿发烫,接下来竟是支支吾吾的。他粗重的呼吸,萦绕在她的四周,让她无处躲藏。素日面对君颢,也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的。
“楚君琰哪里,可有什么动静?”君颢俯在她的耳畔,轻声问着。婉凝只觉着从耳垂,一直到脸颊、脖颈处,都是发烫的紧。听得君颢对自己说这句话,她一时脑子空白,什么都忘了。
其实君颢并没有,撤出御林军对王府的包围。这一点,婉凝和尺素看的很清楚。君颢的心里,也都知道。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不想君颢又道:“你的卖身契,还在朕的手里……”
说起卖身契,婉凝便对梓若充满了怨恨。若不是她,君颢怎么会拿卖身契作条件,要自己除去君琰的?她慢慢说道:“皇上都已成竹在胸,只怕是,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你是江家的人,”君颢说着,便回眸看了一眼婉凝。婉凝一时心儿乱跳,怎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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