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深宫心事(1/2)
此女子,让高翼很是费解,却也让他来了兴致,反正深宫无聊,尚有大把闲时,他便索性跟那清高不凡的女子耗上了,料想这个名唤杜若的女子,年纪虽轻,但着实太过聪慧。作为他的贴身侍女,每日帮他穿衣束发,如此亲近之举,面对他时不时的轻薄与调戏,这个正值韶华之龄的小丫头居然能毫不心动,且总能用三言两语便使自个儿轻易脱身,也给得他体面,从而让人无机可乘。独自面对他时,她不似南烛那般欲拒还迎故作娇羞之状却于心中窃喜之态,每每她蹲身为主子穿衣系履之时,他那幽深灼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那远山秀眉,上绾的发髻,额前垂落的碎发,右眉角浅显的美人痣·······等等细微之处,皆一一被他细细打量过,奈何即便如此,那小女子却只是低眉順目,默然做着自个儿该做之事,竟是那般的从容平静,从未曾抬眸瞧过他一眼。即便刚才,她瞧见榻上之物,料到昨夜所生之事,虽惊愤不已,却又在面对他时,悄然掩了所有心绪,仍可从容为他束发,平静如昔;纵使他心生调戏之意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在挣脱之余,亦只说着该说之话,拒意犹甚,也保全了主仆两人的体面。求而不得,更让人寤寐思之难眠,翼曾暗想,他为人主,她为奴仆,不管自个儿下何种命令,她须得听之,如此一来,长久以往,倒也不怕她不从。
这日,阖宫宁寂,庭内香炉轻燃,幽香暗溢,杜若俯身于榻前叠被拾床,谁知早已出了门的高翼突然回来且悄然行至其后,春日之下,他抬眸暗量,见她身着薄衫,腰肢纤细,且通体透着股暖香,好闻至极,不禁心痒难耐,张开手臂,于后将其轻抱入怀。杜若猛然一惊,尚未回神便想挣脱,奈何那双臂却越箍越紧,且暗自发力将她推倒在床榻,接着他便倾身覆了下来,开始上下其手,纵使杜若乃极为稳重聪慧之人,但也才值韶华之龄,又从未经过男女之事,遂高翼此举将她吓得面色惨白,一时乱了分寸,只得于他身下拼命挣扎,可阁内宫人早就被他打发到了庭院之外,若无他之命,不得近阁殿一步,此时此况,任她竭力喊叫,也无一人应之。所着薄衫被他猛然拉下,露出洁白的肩头,杜若心中甚惧,眼角有泪珠悄然落下,在他倾身覆下之际,一时情急,方拔下发簪,朝他猛然刺去。
几滴血溅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腥甜至极。下一瞬,杜若倒在榻上,紧闭双眸,手中紧握的发簪往下滴着鲜血。
“还真是险,要不是本侯手挡得快,这会儿子怕是早就命丧你手了。”
听了此话,那蜷缩于榻上的小女子方才睁开眼眸,只见高翼举臂于前,手肘处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汨汨而出,染红了素白薄衫。此时,他神情薄怒,轻蹙着眉宇,起身离榻,下殿坐于案前,以手紧捂着伤处,疼痛难忍,正寻思着包扎之方,抬眸之际却瞧见那受了惊的小女子此刻正呆坐于榻上,花容失色,不知所措,便抬声对她吼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给本侯包扎伤口。”
杜若猛然回神,方胡乱穿好衣衫奔下殿中,找来了药箱等物,蹲身于地为他包扎。她素手如柔荑,执着纱布一层一层的缠绕于他手臂之上,力度极为轻细,似怕惊扰了甚么,许是因方才之事惊魂未定,抑或因他**着身子让她不便抬头,又或因欲意刺杀主子罪名重大而心中害怕,遂此时,只见跪身于地的她虽低眉顺目,但眉心微蹙,面色凝肃,暗含愧疚之色,高翼端坐睨眸,瞧着这方才于榻上不从现下却跪在自个儿脚边的小女子,细察着她悉心为自个儿包扎伤口的模样,心中不禁渐升起爱怜之意,方腾手将她猛然轻揽入怀,下一瞬正欲垂首吻之,谁料那杜若心中猛然一惊,失手打翻了治伤之药,她推开高翼,跪地连连后退,叩拜道:
“奴婢一时失手······打了金创愈伤之药······还望侯爷恕罪······”
沉眸望着她此番慌张的模样,翼勾唇,轻柔一笑,慰声道:“无妨,你且起身,将此地拾掇干净,然后再去御医院要些回来便是。”杜若听罢,只于惊慌之中随口应和了一声,便跪地拾掇着地上打碎的残物,瞧着她那清瘦纤影,高翼单手将衣物穿好,而后于案前起身,行至她跟前,再声道:“本侯回朝参政,暂居于宫中,大王自是操心,亲命内外宫人小心侍候着,因而阖宫皆对本侯所居之处多加仔细,一刻也不敢怠慢,如今,这手臂突现之伤······”言到此,他垂眸沉思了片刻,后又道:“你也不必忧心挂怀,若是他们问起,本侯随口打发过去便是。”
言罢,他便自顾自的往殿外行去,杜若抬眸,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眸底泛起复杂之绪。那日,她独自躲于花阴之下哭了甚久,除因今日所受之屈外,还因那些像她一般正值妙龄的深宫女子,料想,寒宫幽深,凄惶宁寂,除却天上四时更替,便终日复一日,别无其他,那些个王孙贵族们长居于此深感烦闷无趣,自然会养些宫女于身侧,此乃再正常不过之事,可惜那些女子,她们正值芳华,本该无虑无忧,现下却只能独居深宫,虚掷韶华,做些端茶递水之事,更有甚者则供主子玩弄调戏,乃至失去贞操······阖宫之中,如她和南烛这般遭遇的大有人在,明明人微言轻,无欲无求,只想保全自身于深宫之中苟活,却未料此间种种却是让人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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