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议立之争(1/2)

果不其然，史可法这么一番话让刚刚还满面春风显的十分和谐的福王脸色僵硬，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过了片刻，高高在上的福王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歉意的说道：“是本王疏忽了，还请史大人勿怪！”

首位的福王已然让步，史可法也不好步步紧逼，当即对着福王行了一礼，而后带领着朱慈燃一众人就坐。

朱慈燃的案几摆在史可法的后面，虽然同是案几，但是无论是规格还是桌上的食物水果以及酒水比起史可法面前的案几都要低上一个档次，但是尽管如此，摆在朱慈燃面前的这些酒水和美食比起外面的两层区域所供之物都要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自然察觉到这些差别，朱慈燃心中不无感慨:果然是等级森严，秩序井然！

而且朱慈燃这样的案几还是两人共用，每一个大案几之后均摆着或多或少的三五个案几，朱慈燃发现放眼整个场内，类似史可法那样的大案几也就五十几个，分别排在东西两侧，按照文左武右的规矩排列，与朱慈燃并列而做的大都是南京城内各处衙门的首要人物，例如六部尚书，应天府尹，和都察院左右都御史。

史可法等人正对面的则是武将勋臣序列，与国同寿的公侯伯爵，以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和京营之中的几位将军，朱慈燃注意到，这些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个一身紫衣虬髯粗狂却又有着一丝儒雅气质的中年男子，观其年龄绝不超过五十岁，能够位列勋臣之首，按照朱慈燃的推算此人应该是大明开国功臣中山王徐达十世孙，如今身为南京守备勋臣的魏国公徐弘基，毕竟放眼整个南京城内一众公侯之中无论是资历还是威望亦或者是如今的官位除了此人之外再无旁人。

文官序列之中排在首位的并不是史可法而是头发半白面容比起史可法还要清瘦的老者，从刚刚此人与史可法的交谈之中史可法发现这位就是闻名不如见面的马士英，想想也是，除了此人，朱慈燃一时之间还真的找不到何人能够位列史可法之前。

而且从刚刚两人的交谈之中，朱慈燃发现如今的这件事情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据朱慈燃所知，此人一开始是与史可法站在一面企图拥立桂王的，但是谁承想到短短几日之后，此人返回江北发现手下诸将竟然企图拥立福王，这样一来，聪明的马士英自然清楚一旦军队参与进来双方的筹码无疑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番思考之后，此人决定转换阵营，转而拥立福王。

这中间的是是非非朱慈燃并不清楚，听刚刚此人对于史可法是这样解释的，是真是假恐怕也仅仅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史可法和他自己知道。

朱慈燃等人刚刚抵达不久，身为南京守备太监的韩赞周就率领着一众亲信出现在场内，对于这个在南京城内呼风唤雨的守备太监，福王一党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把他的座位安排在史可法之下，在文官序列之中的第三位。

直到此刻朱慈燃总算见识到这个南京守备太监手中的权势，此刻的韩赞周身着一身正服，脸色郑重，即使面对着高高在上的福王也是不卑不亢，再想及前几天那个事事迁就自己的和善老者，朱慈燃方才发现也许对于这个南京守备太监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朱慈燃一直都以为，此人不辞辛苦的为自己忙前忙后完全就是为了权势，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因为若是真的为了权势，以他如今的身份就算是转投福王也有个不错的前途，犯不着跟随自己孤身涉险，亲自拜谒高杰和黄得功两人，遭人白眼不说，这其中的艰险以韩赞周的心智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如今细细想来，人家完全就是看在懿安皇后的颜面之上，想及此处，朱慈燃不由得回头看着不远处与肖舞凰共用一案时不时地将慈爱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懿安皇后，朱慈燃内心不由得感到丝丝暖意，时至今日，对于这个母后，自己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也许二十年来，懿安皇后没有尽到一天做母后的责任，自己因为不知当年之事，在镖局众位叔伯和奶娘的照顾下自己并未缺少过什么，但是相比于自己，懿安皇后却是无时无刻不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整日以泪洗面，一个人在层层深宫中，需要经受怎样的煎熬朱慈燃想象的出来。

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看似凭借自己的手腕和心机，如今看来，这其中的一半功劳都要算在在自己身后始终默默付出，既不动声色又不伤及自己自尊默默的照顾着自己的懿安皇后。

自始至终将目光投注到朱慈燃身上的懿安皇后自然注意到朱慈燃回头的目光，懿安皇后自然不知道此刻的朱慈燃心中所想，对着朱慈燃朱慈燃安慰一笑，明眸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慈爱之意。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肖舞凰停顿了半晌，半是感慨的说道：“公子能有夫人这样一位慈爱的母亲，真是公子之福！”因为在外面，肖舞凰为了掩饰身份改变了称呼。

看着身旁少了几分女儿家温婉多了几分巾帼之气的女子，懿安皇后温婉一笑，开口说道：“该感到幸福的是我，二十年来我没有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如今老天却还给我一个如此英武神俊的儿子，真的令我感到幸福！”也许每个儿子无论如何但是在自己的母亲眼中总是最完美的。

听到懿安皇后如此毫不掩饰的一番自夸，肖舞凰竟然点了点头，清冷的面容之上满是同意。

带着自己的亲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