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在 北雁南归胡不归(2/3)
卸甲城。昔日那人武境修为直至九州之巅,到最后,还不是只能黯然卸甲,困守一山一城。”合上了窗子,屋内难免会有些昏暗。
离别总归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尤其是明知这样的离别意味着什么。
窗外有风声雪声,有乌云低垂压城。
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可独孤紫衿却依然觉着冷,情不自禁裹紧了盖在身上的錦衾绒毯。
九州三十六家阴阳家一脉最擅法阵。
摘星楼里,前后数千年,有阴阳一脉数位大能布下惊天法阵,早已是水火不侵,木石难扰。
世人只知独孤一族铁剑无双于北凉,北凉铁剑无双于九州。
却不知,在北凉城还隐有九州三十六家中昔日能排入前五的大教,也根植于此。
世人只知北凉独孤,昔日初祖独孤龙城铁剑横空,一剑霜寒九州能惊仙,追随大夏初祖征战天下执北地三州,封一字并肩王。
却不知,在遇到姜家神农以前,独孤龙城曾有尊号紫皇。
九州三十六家,有阴阳一脉。
太紫玄一,阴阳两气,共分日月星。
鼎盛之时,阴阳一脉有日月星三皇。
三皇之上,存阴阳双使。
阴阳之上,共尊一主,封号为紫。
今世,北凉阴阳一脉之主,便是那于摘星楼中坐北往南的一袭紫衣。
北凉独孤有参差百万剑,有一方独立天地剑冢。
说到底,却仅为昔日阴阳一脉三分传承。
历来紫皇,生而在北凉,死后葬北凉。
生生世世,画地为牢。
离不开,也逃不了,更躲不掉。
独孤紫衿似乎真的很累了,恍惚间隐隐见到昔日那惫懒少年斜牵五花马,一副满不在乎的懒散笑容,自南而来。
那一年,恰逢独孤家有女情窦初开,也曾爱慕过白衣少侠仗剑走天涯,也曾思恋过将军铁甲长刀金戈戎马。
可偏偏,到最后却是被那痞气多过侠气的少年夺去了手中心爱之剑,更是偷去了心房。
初见时的懵懂,再见时的惶惶,终离别时才知竟然会爱的那么深。
北凉有树,名相思。
南枝向暖,北枝向寒。
非一雌一雄两株并生不得存活。
她只记得,那一天北凉无风也无雨雪。
有阳光拂面,有花开残红。
相思树下,还有一瘦削少年痞里痞气吐掉草根,跟她说:“爱还需要理由?不敢的话,就别爱啊!”
最后,那惫懒少年扛剑在肩,一路向南而归。
一如当日初入北凉时一般,脸上有懒散笑容,却偏偏再不肯回头北望一眼。
那一天,有独孤家一袭紫衣独立城楼。
一如这些年独居摘星楼上一般。
坐北望南,望而不得。
后来,似乎就再也没了那少年的消息。
再听闻时,便是姜家第三夜披甲征莽荒。
昔日惫懒少年戎马相随,铁衣寒甲斩狼皇。
似乎不曾听闻他再握剑,只以一杆长枪连破莽荒狼庭浩瀚十万里。
却不知,那柄被他夺去的长剑为何再未出过鞘。
剑名斩龙,能分阴阳,能裂日月星辰。
能使天开一线,是开启北凉这座千年囚笼的钥匙。
九州重宝,莫过于此。
“同为天地牢笼,猎仙山上却好过北凉城。昔年霸王卸甲筑城画地为牢,却不及北凉一地尽是悲凉。”双眸微微闭着,着紫衣的女子低声呢喃。
房间很空旷,她声音很轻。
摘星楼三十三重天上,高耸入云。
谁也听不见,谁也听不懂。
“是谁?”
蓦然,独孤紫衿刹那清醒。
翻身而起,掌间有寒芒而出。
凛冽胜过北凉风雪。
“九州阴阳一脉真是堕落至斯,昔日历代紫皇无不是九州绝巅至尊。再不济也是天人之上,手握乾坤,能吞日月星辰。”
“如今,挑大梁的竟是个连天道都尚未触摸到的小丫头。”
屋内静谧的可怕,竟是有轻笑声响起,。
听声音明明就是一个娇憨少女,话语里却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婉转清脆且有一丝缥缈,让人遍体生寒。
“阁下究竟为何人,入我摘星楼便是客,何不现身一见?”
独孤紫衿一袭紫衣猎猎,无风而动。
“我是谁?”
“连我自己都忘了……”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缥缈间带着怅然若失。
“阁下功参造化,何必戏弄紫衿?”独孤紫衿紧握手中七尺青锋,淡然道:“既然不愿现身一见,紫衿也不为难,却不知阁下入我摘星楼所为何事?”
“呵呵,小丫头,你大可不必如临大敌。”
“老身,不过是一缕苟存于世,挣扎着不肯入轮回的残魂,威胁不了你什么。”
沙哑而尽显沧桑,宛若大漠黄沙,没有丝毫生气。
相反,死气渐浓。
当真如黄泉孤魂出忘川。
纵然如此,独孤紫衿却是丝毫不敢松懈,浑身紧绷。
此刻,她宛若一柄锋利不可挡的铁剑一般。
有剑气肆意而出,缠绕周身。
“戮仙诀?!”
声音所及之处,终是在那抹紫衣之前汇聚而成形,凝结变幻成为一个身着赤色玲珑战甲的女子。
那女子脸上遮着一副赤鸾面甲,看不清容颜。
唯有一双狭长清澈的凤眸让人望而不忘。
妩媚间不失男子才会有的霸气。
身姿曼妙玲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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