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觉醒(2/3)

虽然失去了力量，可希莱尔却露出了解脱的笑容，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自由了，哪怕接下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原物奉还！”希莱尔的声音斩钉截铁，迪达尔一回过神就看到了那支近在咫尺的光之长枪，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魔法盾已经被破开了，想要恢复原状时间已经完全不足，而以他现在的身体，一旦被命中，哪怕有主教服的保护，估计也凶多吉少。

“明仁沃特，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他心中想道，那股强烈的焦虑已经令他完全失态了，完全没有了身为白衣主教大人的矜持。

“做的不错，可惜也到此为止了。”就在那支光之长枪即将触碰到迪达尔的身体上时，他的脚下突然涌出大量的泉水，那些水流居然在顷刻间将迪达尔牢牢锁住，恰好挡在了长枪的枪尖之上。

水幕天华，八阶水系魔法，是八阶魔法中防御能力数一数二的魔法。

长枪只是没入这水流之中数寸，居然就难以前进分毫，虽然希莱尔透支了魔力才使出这一击，但毕竟还只是六阶的魔力，和八阶后期的明仁沃特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被半路杀出的沃特阻止了，希莱尔又怎么能够接受，但体内空空如也的感觉让希莱尔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可恶，明明就要成功了！”希莱尔的眼神眼看着就要黯淡下来，但他突然看到了倒下的墨痕依然笔直的腰杆，顿时感觉一股热血上头，一双眼睛中似乎又燃烧起了新的火焰。

“我还有一条命的筹码！”希莱尔拾起地上的魔杖，居然就朝着那面水幕冲了过去，“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看到希莱尔身上的气势迅速消退，那些七阶再也没有了顾及，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着希莱尔的方向奔了过来，希莱尔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就像当年自己接受教廷赐予的力量时一模一样，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很沉重，但如今，他的心里只有畅快，哪怕身体中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力量，但却感觉自己卸下了所有的枷锁，心灵无比轻松。

要是能活下来，我以后要为自己而活。

虽然觉得这不可能实现，希莱尔依然这样期望着，没有后悔，没有退缩，他正在迈向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希望，他的那双金色的眸子越来越亮，宛如两轮耀眼的太阳。

“不行，我得出手了。”晨已经完全坐不住了，要是不出手，十有八九希莱尔就要死于乱刀之下，可墨痕却依然让他冷静，但晨实在是冷静不下来，可就在这时，场上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已经毫无魔力波动的希莱尔突然同时散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魔力气息，他身体的一半笼罩在洁白的光华之内，而另外一半却埋没于漆黑的雾气之内，两种原本完全对立的力量在这一刻却呈现出了融合的迹象。

“这是，光明元素和黑暗元素！”迪达尔刚准备亲手清理门户，可看到这个场景他不禁露出了比之前更是骇然的表情，不仅是原本不应该还有力量的希莱尔突然爆发出了魔力，更是因为完全对立的两种元素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了高度的统一。

“这不可能，光明和黑暗元素的绝对对立的两种力量，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变化！这不符合最基本的炼金规则！”明仁沃特的反应不比迪达尔差多少，他是炼金术士，比任何人都要尊重规则，所以对这个画面更加无法理解，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黑雾和光华交织在一起，在希莱尔的身后组成了一个阴阳鱼的图案，这个图案乍一看似乎很普通，但细细观察却又好像蕴含了无穷的玄妙，仿佛符合某种天地至理。

希莱尔依然沉浸在抛开一切束缚时那种心灵的自由感之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出现的惊人的变化。

“这个是怎么一回事？”晨感觉希莱尔这一刻身上的魔力突然有了奇怪的变化，这完全不是他之前用过的那种魔力，纯粹得简直不像话，似乎就是从太阳那里直接涌出来的力量。

“这一刻终于来了，果然要靠他自己领悟才能做到这样完美的觉醒。”晨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趴着的人，正是之前奄奄一息的墨痕，但此时他精神饱满，神情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激动的心情，那些身上的鲜血已经完全干涸，其实全都是用炼金术模拟出的假血，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情节。

“你什么时候靠近的，”晨也是表情一变，墨痕还是那么喜欢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事，着实让他有些不舒服，“希莱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在帮他吗？你应该同时有黑暗和光明属性吧，还有，那个图案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感觉非常玄妙？”

墨痕只是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说道：

“这就是希莱尔本身就拥有的力量，他自从被教廷带走就完全被自己束缚住了，其实他是天生体内便存在着光暗平衡的轮回之体，但他只意识到了自己拥有光元素，却忽略了暗元素对他的眷顾，因此才无法顺利凝聚魔法本源。”

墨痕徐徐道来，继续解释道，“他之后还犯了更加致命的错误，接受了来自其他人的魔力，这更将他本身的力量压制住了，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来自外界的力量，加上挣脱了教廷思想的禁锢，真正做到了心灵上的自由，这股力量终于开始真正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