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应验的梦(3/5)
彻地宛如两潭清亮的秋水。“你怎么就肯定,我会最终投入曹轶怀抱?”
听到薛兰最后一句话,我的脸红了,嘴里却不服气地说。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太了解你,你从小有勇又有智,像个男孩子。但你性格上,有一个你自己无法战胜的弱势,不知你是否意识到?”
“什么弱势?”我颇感吃惊地问。
“你多情善感,脆弱而敏感,你非常爱哭,碰不碰眼泪就掉下来了。你很富有同情心,有一颗善良而仁慈的心灵。你虽然有实现既定目标的奋斗精神和坚定个性,但你没有为实现目标而不择手段的冷酷心灵和低劣品性。这一天性,决定了你最终还会成为情感的俘虏。”
薛兰的分析,使我忽然悟出,我这一阵的痛苦和烦恼,源与我自身的性格矛盾。
怎么解决这一矛盾呢?难道只有选择感情向理智投降吗?我的心灵又脆弱茫然地□□起来。
看我默然不语,薛兰拍拍我肩头,向对一个拿不定注意的孩子说:
“回去再仔细考虑一下,春节也回家去吧,你弟弟的事,不一定要等你考取研究生后再申诉,你已有一个不错的工作,如果愿意选择曹轶,今年你完全可以像茜茜和我一样考虑结婚。”
就在薛兰提着旅行包,挥手离去的一刹那,一种孤独、害怕、怯懦的情绪整个把我罩住了,仿佛大海边原本喧嚣的潮水,突然卷起它的浪花和泡沫,退去了,消逝了,只留下一块孤伶伶的礁石呆立在那里。
我没有马上回茜茜住处,我知道茜茜晚上在王志那儿,回去后还是我一个人孤独地呆在屋里。
我拖着无力的孤寂步子,迎着腊月寒风,挺着纤细身躯,落寞地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徘徊着。
夜幕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抹月牙似地银光在浓重阴沉的云朵后面若隐若现,高大电杆上稀稀落落的路灯,闪烁着寂寞的桔黄色光,路边一排排房屋和树木,宛若静默的群体,在黑暗中严肃地打量着我,思考着我。
薛兰的话一遍遍在我耳边回荡,大脑思维在寒风中不停转动───
事实上,薛兰比你更清醒、更理智,你恪守并支撑你多年的初衷是什么呢?不过是影子的影子,曹轶才是你情感中一片绿油油的芳草地!或许你应该像薛兰说的那样,趁着年青,放弃初衷,选择曹轶,就像找个容器,把自己那颗流动的心固定下来。
想到这里,我向着寂寥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抒发心灵深处的矛盾、惆怅和伤感。
那天很晚,我才拖着疲惫沉重的身躯,呵着有些冻僵的双手,独自回到房间。
夜里,突然下起了小雨,单调的雨点,在房前水泥地上滴滴嗒嗒敲个不停,宛如在诉说着自己寂寞的情结。和着雨声,我迷迷糊糊地入睡后,竟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梦境中出现一幅彩色图片──在市中心马路边,绿色的3路公共汽车车牌下,并排站着三个人,一个是英俊的曹轶,一个是烫着短发,圆方脸,个头瘦矮,年龄似乎比曹轶大一些的女子,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着苹果绿毛衣的小男孩,浓眉大眼,模样酷似曹轶。
这个男孩难道是曹轶的儿子!我“霍”地从床头坐起,极度的心灵震惊,使我全身发软,甚至每个汗毛孔都“嗖嗖”发凉,心怦怦地剧烈跳动,嗓子好似堵塞一样透不过气来。
看看床头夜光钟,才凌晨三点半,我的睡意一下全消了,自从练气功以来,我发现我的梦,一些像粘在脑海中记忆犹新的梦,常常能准确无误地应验。
今夜这个怪怪的梦,难道也会应验吗?那个女子,那个圆方脸,其貌不扬的女子,会成为曹轶的妻子吗?不太可能!曹轶会有一个长得酷似他的儿子吗?有可能!
这过度的刺激和紧张,使我大脑变得冰凉发木,心像铁锚迅速下沉,似乎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我抬头向窗外望去,大地依然沉睡着,小雨已经停住了。没有月亮的天空,宛若一个无边无际的大黑锅倒扣在头顶上。
突然,我仿佛听到远方一声隐隐约约的呼唤,又仿佛一下破译了自己命运的密码,理智的心堤瞬间全部溃决了,我听到自己小声说:
“明天,我就去单位找曹轶,什么都不考了,什么都不追求了,嫁给他吧!我需要他的温情,他的爱抚,我需要结婚,需要一个像普通人一样的家!”
这个决定是那样的急遽、迅速和突兀,好似被无形的魔鬼牵引,推动,一个跃身,从岌岌悬崖,跳到一块平坦的地面上。
双脚踏着平坦坚实的土地,我突然平静了,几个月的焦躁和烦恼,也无影无踪了。
我重新躺进被窝中,只感到暖融融的,不久便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已大睛,流亮一室,我的心情也格外清爽,仿佛鸟儿在林中歌唱,溪水在山涧欢跳。
一看钟摆,已指到上午八点,便坐在床头写下一天的日程表──
一、上午去单位,提前请年假。
二、向茜茜辞别,搬回家去。
三、下午上班时间,去曹轶单位。
我搁下笔,坐在床头,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调皮地扮着鬼脸,又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便是天天同曹轶见面,相亲相爱,营造一个你同曹轶的安逸舒适小窝,生儿育女,怡享天年。”我自问自答。
可能因为骤然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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