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金安忽然失踪了(1/4)
题记——
心理学家埃弗洛姆说:在爱当中,理想、自信和勇气是重要的,谁若没有理想,谁就会失去目标,谁若没有自信和勇气,谁就无力承担爱的责任,就会失去生活的信念,而最终失去爱。
金安从北京回来的时侯,正值阳历九月初。虽说时令已立过秋,但秋老虎仍炎热烤人。九十年代,虽然电视频道已由几个增加到十几个,新婚夫妻已把彩电、冰箱、录相机,作为结婚必备大件,但空调还不像现在,走进寻常百姓家。
晚上,冲过凉,人们常常不愿呆在蒸笼闷罐似的家里看电视,而是三三俩俩,拿着芭蕉扇,到街头巷口,纳凉闲谈。沐浴着习习晚风,静静地分享大自然的奉献。
金安因白天睡眠时间,比以前缩短了一半。他每天白天练半天气功,晚上临睡前,再练两小时气功。这样,吃过晚饭到临睡前这段时间,是他空闲时间。他常利用这段时间,找我一起出门散步纳凉,我每次都欣然应允。
青石板一样夜空上,星星眨着亮晶晶眼睛,月亮笑着咧开嘴,白云迈着碎步儿,清凉的晚风悠悠地在街道树木中穿梭,抹去人们一天劳动后的炎热和疲乏。暑天,晚间散步,正是件惬意事儿。
我们散步时谈论最多的话题,仍是气功。
“金安,你练的六字诀主要是吐纳呼吸,这种呼吸要求细、深、长、均、慢,你做到了吗?”
金安点头答:“呼吸吐纳时,我已能做到周身祥和柔软,有时仿佛无身无我,只有那一呼一吸的美妙乐感。”
“池梅,”金安扭头注视了一下我的面孔,接着又问,“我在气功院,看到气功老师和一些气功学员,都练得红光满面,为什么你肤色一直较黄,从不见红色,嘴唇还有些泛紫,不像其他姑娘,鲜红欲滴?”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身体无病,精力较好。”我一时有些语塞,收起师道尊严的模样,困惑地答道,“我气色一直不好,我想原因很多,比如,心情不畅,思绪过多,饮食不当,练功入静不太好,练功时间不够等。几年前,我去杭州游玩,在古木参天的虎跑寺,练过两次气功。每次收功后,嘴唇都变得鲜红,手掌和面色都变得红扑扑的。而在家和其他地方练功,虽有气感,但达不到那种功效。”
作为一个普通的气功爱好者,而不是气功大师,我对自己练功面临的一些问题,有时也茫然不知所以。我虽教金安练功,可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十分理想,比如,常年的近视眼,并没有因练功而恢复正常。看来,健康受到多种因素影响。
……
晚上散步时,我们也常随心所欲地谈论其他话题。
有一天晚上,我们正一起静静地在马路林荫道上散步。金安忽然来了兴致,随口低声唱起了一首斯蒂芬福斯特作曲的《在这仲夏夜的晚上》──
在这仲夏夜的晚上,月光多明朗。
听,夜莺在声声歌唱,
人们忘记了忧伤……
他起初唱得有些拘谨,但很快进入了情绪,放开了喉咙。他的嗓音谈不上圆厚响亮,有时还显得底气不足,但乐感很好,韵味淳厚。他的歌声唤起我一种悠远深厚的情绪,使我感受到纯净亲切的美。
“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我夸奖他。
“岂止歌唱得好,我还被市公关协会誉为舞蹈王子呢!”他说着做了个交际舞优美动作,“跳舞可以松驰神经,也可以锻炼身体。如果你愿意,哪天,我带你去舞厅跳舞好不好?我每晚来找你,总看你在你那宝贝书房读书。”
“老姑娘的通病。”我自嘲地说,“我的同龄人大都结婚了。两个好友,茜茜到深圳去了,薛兰已怀孕,大腹便便了,有时去闲聊几句,她爱人都在家,我不愿意妨碍她们夫妻亲热,所以就很少去了。过去看书是为了考这考那,现在看书只是为了打发时光,也可以说是积习难改吧!”
“你今晚好像在看一本哲学书?”金安突然问。
“埃里希弗洛姆写的《在理想锁链的彼岸》。”我答道,“我对哲学一直很感兴趣,你懂得什么叫异化吗?”
“人逐渐地异于这个世界,只能在自己所创造的产品中认识自己,接触到自己。”
金安毫不含糊地说出了黑格尔关于异化的定义。
他接着又说:“弗洛伊德认为,人类进化实质上是一场悲剧。人越有文化修养,他就越没有原始人那样的幸福,更容易患精神病,这是由于对本能过分压抑的结果。”
“金安,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暗示我也患了精神病?”我敏感地问。
“不,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感觉到你有一种过分压抑本能的东西。”金安含着微笑,坦率地凝视着我说,“你是个心灵和外表都很优美的姑娘,古诗云,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在我眼里,就是诗中那个窈窕淑女。”
“人的外表很容易欺骗人,很多人都说我外表像个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窈窕淑女,我从不以为然。淑女大多本份文静,没有狂野yù_wàng,而我有。”我把窜到胸前的独辫子烦燥地往肩后一甩,挺了挺胸说,
“柏拉图曾把人的灵魂形象地划为三个组成部分──驯良的马、顽劣的马和御马人。我外表常常表现了我灵魂中好的一面──驯良马的模样,样子优雅,爱好虚荣,谦虚节制。所以你们认为我是个淑女。而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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