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仨五回 人间正道是沧桑 却道正道已将亡(3/5)
眼眶里,嵌着的是远比中原女子瞳色浅上许多的色目。酗儿幼时住在归化,也曾见过将士们虏回来的准葛尔女子,有些就长成这样儿,她知道,这是爷们儿们都称其尤物的畏兀儿女子。
酗儿心叹:啧啧,果然臊性,介他妈要是在仙人馆,还用个老狗屁琴棋书们的骨头都酥了。
开席时,先说话的不是陕甘总督白克敬,也不是西安知府文尚武,而是另一个又圆又矮的胖子,那脸肥的酗儿怎么瞧怎么跟那文尚武的包子脸长得倍儿像,果不其然,原来他俩还真是亲戚——
“卑职陕西粮道文庄元,为接王爷驾,特备薄酒素菜,还请王爷屈尊,莫要嫌弃。”
嫌弃?
嫌弃你妹啊,这还叫薄酒素菜儿?
装什么逼?
酗儿暗咒了一声,然延珏却是始终一个表情,笑不语,他只看向文克敬,却听文克敬斥道:“大胆文庄元,王爷在此,哪里轮的着你区区粮道说话!”
那文庄元诚惶诚恐的深鞠,却见这时西安知府文尚武起身揖道:“回王爷,是卑职失误,实不相瞒,庄元正是舍弟,听闻王爷驾临,他知俺们衙门如今囊中羞涩,怕卑职准备的宴席实在难登大雅,这才主动拦了这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怎会?”延珏笑笑,看似温和有礼,他摆摆手,只道:“都坐下吧,这儿是吃饭的,别弄的像三堂会审似的。”
“是!是!王爷说的极是!”那文家叔侄二人笑的开怀,白克敬瞧上去没多高兴,却也不再言语。
待落座,延珏又似不经意的挑眉看看那粮道文庄元,笑着道:“怪不得都说这陕西粮道是‘财神庙’,今儿一见,果然——”
“王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卑职可担不起这罪名儿!”文庄元又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道:“要说这从前,俺们这粮道却是肥差,可打去年开始,皇上仁爱百姓,禁征这军粮后,粮道紧缩,却是大不如从前了。”
他才说罢,他那叔叔文尚武又指着桌上的珍馐道:“王爷千万别瞧这吃食珍贵,就觉得是民脂民膏,天地良心,这桌上的每一道菜儿可都是我这侄子自掏腰包的,他那一年的俸禄怕是连这一席都付不起,要说还是亏得俺这侄儿的亲家公颇有家资,这才——”
“好了,好了,都坐吧。”延珏摇头笑笑,让人辩不出喜怒,他道:“再说下去,本王道成了拦路吃霸王餐的胡匪了。”
满席的人因延珏的这句话,哄堂大笑,一时间也没人再提这碴儿了,于是文尚武挥了挥手,那院子里的戏台子上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而那放开了的文庄元也是一嗓子唤来了酒,文尚武指着酒壶笑道:“今天卑职可是沾了王爷的光,要知道这坛老秦酒,可是俺那侄儿亲家藏了五十年的陈酿,平日里可是比媳妇儿还宝贝呢!”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然笑过,延珏却摇头道:“本王不善酒,今儿算是没口福了。”他说话的时候,酗儿正咽着口水,别说,介秦酒是嘛她没听过,可只闻味儿也闻的出那陈年飘香啊~
妈的,为嘛她只能瞅着?
酗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踢延珏的腿儿,那意思是:喂,你不喝,也给别忘了给我要点儿!
然——
只踢了两下儿,她就再使不上力了。
妈的!你夹我腿干他妈啥?
酗儿使劲儿的抽着被那厮使劲儿别在两腿中间的小腿儿,彼时瞧着他那桌上万般优雅,全然没事儿人的模样儿,气的恨不得掀了桌子。
可就在这时,却见那西安知府文尚武的一个眼神后,那一堆侯着伺候的畏兀儿女子中最为艳丽的一个娓娓上前来到延珏身侧,万般狐媚的拿起那镶嵌珠宝的贴金酒壶,给延珏斟了一杯酒,这时文尚武起身笑道:“王爷不给卑职面子,也总要给这畏兀儿姑娘一个面子,这杯可是‘团结’酒,可是代表着我大清五胡共存,海纳百川。”
这隐喻又是逗的全桌人哄堂大笑,延珏也摇头笑道:“好个文尚武,你还真会说话。”说罢他还当真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他道:“今后在此地,还望诸位多多照应,本王只饮这一杯,来,先干为敬!”
敬你妹!
早就被延珏松开的酗儿低头嘟囔着,又在这时,她又瞄瞄那香味儿老大的畏兀儿女子,但见她蛇精似的跟延珏跟前儿是好一顿风骚,而延珏不只不推拒,反是笑的俩眼儿直眯,她再低头瞧瞧自个儿的肚子,只见泄隆起,全然没有丁点儿腰身。
也不只打哪儿窜出来的闷火儿,您别不信。
这顿漫长的饭吃完,酗儿的太阳穴处,生生冒出来个大火疖子。
待饭后,人皆喝的醉醺醺的一一拜别,陕甘总督白克敬因不胜酒力,早早便已歇下,那西安知府文尚武更是让两个下人给抬着回去的,可临走前,他还是没忘了,把那伺候了延珏和阿克敦一晚上的两个畏兀儿女子留下了,还猥琐不掩的笑曰:你们两个好好跟王爷陈情陈情。
陈情你二大爷!
彼时正值傍晚,酗儿也终于不再低着脑袋,她扬扬比她脑袋大了一圈儿的帽子,目露杀气的死瞪着延珏。
那眼中,有怨,有恨!
怨的是,我他妈快饿死了!
恨的是,你没他妈见过娘们儿啊!
噗——
一声闷笑后,是延珏快憋出内伤的肩膀抖动。
……
原本延珏如今该是随军宿在军营,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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