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3/4)
我还是能看出嫉妒。那个时候有一趟列车叫314,是晚间10点半发车,到扎兰屯是凌晨四点多。我们都坐那趟车。原因是人少。不像北京车,整节车厢真像个沙丁鱼罐头一样。我曾坐过几次,实在是不能忍受那种挤。过道里挤满了人。脚挨着脚。如果你想抬起一只脚休息休息,等你落下的时候,你发现你那只脚的位置已经被另外一个人的脚占上了。这样形容一点都不夸张。还有浓烈的烟草味道,劣质白酒的酒精分子在车厢里各个角落里飘荡。那些买到坐席号的彼此搭伴儿的人总是在火车的餐桌上,摆上香肠,烧鸡,干豆腐,榨菜等等吃食。一边吃着,一边喝着,还不忘了大声地吹牛。好像能在火车上吃上这些上等食物,是一种难得的显摆。最可恨的是列车上的卖货员。推着小车来回地走。走一节车厢几乎需要半个钟头。所以后来选择了314。与那位男生坐在一起,面对面地聊。
我应该是困了。但其谈性正浓。不停地说着老师,说着同学,几乎没有一句溢美之词,但说的却又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之所以记得这位同学,完全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下子把的睡意赶跑了。
他说:“我早晚会杀一个人!”
我一下子就醒了,我问他:“你想杀一个人?”
他重重地点点头。
我说:“你想杀谁?”
他摇着头不肯回答我,而是陷入深深地痛苦之中。眼睛直呆呆地看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我,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同时,整个人的身体僵硬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禁不住地紧握着,生怕手里的某个东西跑掉似的。
“喂,你到底想杀谁?”我问他。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用不用我帮忙?”我逗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一下子乐了。
“一个女人!”他说,也许笑过之后,人缓和了许多。
“我们班的?”
“嗯!”他又重重地点点头。
“干嘛那杀人家?”我好奇地问。
“说不清,反正就是想杀掉他。”
“被拒绝了?”
“不是!”他摇了摇头说。
“那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
“因为她看不起我!”
“追求人家了?”
“你别问!反正看不起我。”
“那看得起谁?”
“他们几个中的一个!”他说。
我立即明白了。想必是他相中了那五朵金花中的一位,应该是表白过了,或者是写过情书之类的信件。总之被无情地拒绝了。心里无法承受这种羞辱,就愤恨地想杀人。但我相信他未必是真的想杀某个人,只不过就是想泄愤而已。或许是第一次表白受到拒绝,一时间心里不能承受。
我没有具体问他是哪一个?我只是问了句:“为什么不杀掉那个男人!”
他一愣,似乎我说得很有道理。但最终摇了摇头说:“我就是说着玩的。”
我也笑了,说:“我知道你说着玩的。”
再后来我们谈什么我彻底忘记了。只知道自己枕着一支胳膊睡着了。醒来时,他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大包小包地,让我帮着他拎。我问他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再走。他说有人接他,是他的表姐。
我们出了站台,他表姐果然来接他。当然还有他的表姐夫。他还把我介绍给他的表姐和表姐夫认识。我觉得他特别愚。就算这次认识了又能怎样。我毕竟与他们不在一个生活轨迹里。
不过那次之后,他曾经警告过我不要把他说给我听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他说他相信我才这样的。我承诺不会说出去。但是,我却暗地里观察。我发现,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红。有时候红也善意地跟他聊几句,这些宏远都不知道。我也明白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把那个男人杀了时他为什么说算了。他根本就不是宏远的对手。
这位男生后来在我的记忆里渐渐地淡出了。如果不是回到这座城市,我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他来。还有另一位从林区来的小个子,更不用说。他始终在另一个系里找自己的位置。那就是生化系。原因是生化系有他好几位同乡。他几乎长在生化系。只有空就去生化系一班玩。跟那个班的学生都熟悉。在我们班好像其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么,我们班空下来的二十几位女生呢?想想真是可怕啊。我们居然忽略了一大群人而只围着这五位女同学转。她们又分成一个个小团体。但是,当她们看我们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呢,从一开始的特立独行,到最终与他们走得很近,应该是被她们看成了叛徒。虽然我从未与她们走得多近。
我想,她们,那些被我们忽略了的男生与女生(重要的是女生)一定是抱着瞧热闹或者愤恨的心态看着她们出出入入的。估计会有个别的好学生会恨的咬牙切齿的。其实每一个人,对自己年轻时的存在都是很高的评价的。然而这种评价不被认同,反而被无情地忽视掉了。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比较难以接受的。可是,不能被接受又不想主动参与进来,内心的心态必定会扭曲,看问题的角度一定会发生偏颇。最终会形成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你们既然不理我们。那我们也不理你。于是,在那个学期里,她们突然集体地开始孤立宏远他们十个人。我是夹缝中一位。之间,当然受到了莫须有的特意的疏离和冷落。有时候她们几个小团体会集中在班级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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