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释然(2/2)
的雄图霸业,暗中筹谋,不过是司马昭之心。我思绪极乱,连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想起得知无念丧命时的几欲崩溃,想起接下赐婚圣旨逐字逐句反复细念至平静接受时的满腔委屈,想起城头上痛彻心扉的诘问,想起初来草原面对空荡荡汗庭的怅然若失,我头一次觉得我就是个没有根的浮萍,不管往哪里飘都找不到愿意收留我的那个人。
我起初以为长安是我的家,后来父皇指着西南,指着顾岳跟我说清阳他会是你如意郎君,我便以为日后西南会有我的家。再后来到了草原,我极尽所能,耐下阿史那奇的不敬不尊,适应着这里的生活,小心翼翼的念着那个在疆场厮杀的夫君,担心着他的安危。即便新婚至今一年未见,即便我知道他不可能真心实意的想要娶我却又总想着好歹是夫君,总能在草原寻到一个安稳的归宿,得知他或许曾给我写信时,更是满心无言的欢喜。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好笑,我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才会觉得阿史那奇烧掉的是阿史那原给我的信,而不是密谋造反的私信呢?
“可敦?”
阿史那奇与安庆国姗姗来迟,我此刻脸色应当很差,不然他不会一见到我就满脸惊慌的想要来扶。
我本不应该朝他撒气,可一想起他阿史那家勾结叛军与朝廷命官便不由的冷下脸来。他被我甩了一袖子,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我又看了眼安庆国,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里硬是将胸口那气压了下去:“安大人,今日清阳身体忽感不适,恐怕不能与安公子赛上一场了。”
“公主脸色确实不好,不知方才是受了什么惊吓吗?”
阿史那奇约莫这时才意识到我这股无名火从何而来,他瞥了眼安庆国又瞥了眼安怀信手里牵着的马眼神闪动了片刻却没有向我解释一个字。
我暗笑自己真是傻的可以,居然指望阿史那奇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当初冷着脸告诉我勿多插手草原十八部政事的人。
只是他这样的神情已然回答了我,顾岳就在草原十八部,阿史那原非但没有杀了他还给了个皇帝鞭长莫及的容身之地。我哼笑了一声,冲着安庆国俯身道:“无碍,只是忽念可汗,相思病重。”
安庆国神情一滞竟也有接不上话的时候。我又迎着日光缓步走到安怀信面前:“不过若是安公子愿意与清阳同骑一遭,清阳这病也就好了。”
“臣……”安怀信眼神飘忽落在安庆国身上,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下去。
我挡住了他和安庆国没完没了的眼神交流,也不知这安公子为何面对安庆国时这般唯唯诺诺,笑得更加灿烂:“安公子,你可愿与清阳同骑?”
安怀信总算是俯下身去应道:“臣,荣幸之至。”
顾不得阿史那奇在一边不知是警示还是惊讶的眼神,我扶着这匹雪白的惊涛马想,罢了罢了,既然阿史那原心里没有我,我又何必把他放的那么重,管他草原十八部有什么风雨欲来,管他阿史那奇是叛是忠,他最好是死在□□之中,还我一个自由身,早日再回长安城去醉仙楼里再看杀几个fēng_liú哥儿。
顾岳死不死都不要紧,西南早已不是平南王的地了,他愿意苟且活在这草原十八部便让他活着罢。
至于安庆国这个吃里扒外的“宠臣”,长安前朝自然有人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当我的fēng_liú公主,寻我的醉生梦死多好,何必非要在这深渊边上徘徊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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