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1/2)
睡意朦胧,齐悦瓷翻了一个身,恍惚摸到旁边空空的,登时醒了。
被子还是暖暖的,她披上银红撒花夹袄,彶了绣鞋下床,将一头青丝随意拢到耳后。转身看见邵槿身着朝服从净房里出来,便迎上去笑道:“怎么不叫我?”
“醒了……”邵槿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时辰还早,回去躺着吧,我吃点东西就出门了。”
“总是这样,丫鬟们也笑话我懒……”她低头抚平他衣角上轻微的褶皱。
邵槿不以为然:“怕什么,我不说话谁敢多嘴。”他明白她的意思,丫鬟们自然不敢多嘴多舌嚼主子的舌根,关键是传到老太太耳里,又得训导齐悦瓷不懂规矩,不会服侍他了。
他看不得她受那种委屈。
可是,竟然还是有人故意露口风给锦含堂。昨夜请安时,老太太就问起齐悦瓷邵槿上朝前一般喜吃些什么之类的……虽未点明,还是给了她一个难堪。
是谁向老太太报告的呢?
早起伺候他的全是大丫鬟,又以绿肥红瘦为主,齐悦瓷自己的人自然不会出卖主子,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出在绿、红两个丫头身上。他眉心一蹙,心底便有些焦躁。
红瘦领着绿枝在西稍间里摆饭。
齐悦瓷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黑米粥,然后坐在一旁布菜。邵槿习惯性地吃得很快,就着小菜吞了几个包子饺子。
“……再回去睡一会,我走了啊。”吃完,漱口,他拍着她肩膀说道。
“嗯,路上慢点,早上风凉得紧。”她温柔地嘱咐着,又对红瘦道:“这盏纱灯太暗,以后换那个玻璃的吧……记得库里收了好几盏。回头找出来送一个去老太太那,一个给九爷使。”
红瘦应是,提着灯送邵槿出门。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她才扶着绿枝的手缓缓回屋。连打了两个哈欠。心里骂道:这万恶的早朝,压根儿不让人睡个囫囵觉嘛。
“夫人,凌晨天冷,要不要加床被子?”绿枝掖好被角,低声问道。
齐悦瓷半闭着眼,摆了摆手道:“不用,你也去歇息。别傻傻守着,我有事自会唤你们进来……”
绿枝忙笑道:“我倒不困,夫人放心睡吧,到了时辰叫你。”
深夜,万籁俱静,齐悦瓷渐渐进入梦乡。梦里,雾气缭绕,邵槿立在窗外。她看不清他也够不到他,心里慌慌的发紧,嗓子眼偏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去给老太太请安。
饭后。老太太一面吃茶,一面问她:“你让蔡安的小子打理后园的花草?”
“是,”齐悦瓷早已想好怎么说,含笑解释道:“他之前在铺子里干了有三四年,还算勤恳,杜管事夸他能干聪明,卢管家也说他好……媳妇以为他年纪不小了,正好回府来多学学。
如今开了春,后园正需要添减些花木。
打理园子的婆子妈妈们素在内院,出去采买之类的抛头露面的事实在不便宜……虽有姚管事。可府里大大小小采买的事够他忙的了,这桩小事不如就交给蔡平。他若不懂,既可以问他爹,又能向姚管事请教,想来也不难。”
整个英国公府的采买事宜几乎全归姚孙贵管,他手下也有几个人。但常常会忙不过来。
而且,他们一行众人几乎全是这些年老太太提拔上去的,对老太太的忠心不必说了……齐悦瓷不打算现在就动手换上自己的人,触怒老太太。但是她可以分掉姚孙贵手中的一部分权力,就当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齐悦瓷行事一贯雷厉风行,凡事喜欢掌控于心。对于姚孙贵这样基本不可能忠诚于她的下人,她没工夫感化或者收服他们,最简单直接的,就是换上自己的人。
或许国公府的下人关系错综复杂,可她是主子,可不愿照管到他们是怎么想的,她只要自己用得方便就好。
当然,她会考虑到老太太的想法,尽量不让她有反驳的借口。
现在是齐悦瓷管家,老太太虽然不是很满意她的解释,却不好为这么点小事强出头。不然,不是坐实了姚孙贵是她的人的事吗?
何况齐悦瓷提拔的,又是他们府里家生子,不是她的陪嫁……
她唯有笑着点头:“你想得不错。蔡安老老实实一个人,他这二小子倒有几分机灵劲。”
“老太太说得是。蔡管事为府里兢兢业业几十年,从不出任何差错,可惜……安顿好了他的儿子,下人们看在眼里,必然越发忠心为府里办事。”齐悦瓷面上笑吟吟的,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来。
幸好她每次来请安前皆会吃点东西垫垫,不然非得被饿的头晕眼花不可。
老太太自己用了饭,便拉着她说话……
蔡安的长子不但结巴,而且愚钝,以前常被府里别的家生子们欺负。现在三十多的人了,只能在马棚帮着喂马养马,与一群十来岁的小厮们一起。
蔡安心里的难受自不必说了。
好在次子模样清俊,会来事,本来也是个小小管事了。只因那年有人欺负他兄长,他气气忿不过,将人打得不轻,被打的又是老太太陪房葛桂山的儿子。
众人吵吵嚷嚷,把事情闹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以示公平,罚了葛桂山半年月银,领他儿子回家教导;而蔡安的次子下放到了铺上,说是免得他们日日在府里碰面一言不和又闹起来。
几年一晃而过,葛桂山的儿子现在回事处做事,蔡安的小子一直没回来。
话说老太太能容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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